美中海员在南中国海上演的水管战暂时减轻了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最近的北京之行所营造的良好感觉。中国外交部愤怒地指责五角大楼违反海事法,扭曲事实,从事“完全不可接受”之行为。
中国军事官员则更进一步,暗示在海南岛附近被五艘中国船只干扰的“无瑕号(Impeccable,也译作完美号)”非武装海洋监测船从事的是间谍任务。若然如此也不足为奇。海南岛是中国弹道导弹潜艇舰队的基地。对美国军事情报收集员而言,这是一个显眼的目标。
在2001年4月,美国一艘侦察机与中国战斗机相撞,被迫降落该岛。这是乔治·布什面临的第一个国际危机;他不得不在书面上和口头上道歉。在2001年,美国监测船“波第其”号(Bowditch)在黄海引发类似摩擦。
北京多次抗议美国海军入侵其“专属经济区”,例如海南岛周围200海里的区域。华盛顿没有签署联合国1982年规定“专属经济区”的《海洋法公约》,坚称自己的船只在公海运作。它宣称自己是在繁忙的南中国海航线上保护它的商业利益,因为全世界有一半的油轮在那里穿梭。
尽管世界石油因事件短暂上涨,但“无瑕号”事件不能与电影《圣保罗号炮艇(The Sand Pebbles)》中描述的西方帝国主义者与长江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之间的对抗相提并论。区域分析家轻描淡写,认为两国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希拉里投入相当多的经历,在北京强调美中联手对抗全球经济衰退、气候变化以及核扩散的必要性。她宣称,“我们真的共同沉浮,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划船的方向一致。”
最近的摩擦可能是及时地提醒人们,有很多断层线贯穿中美关系,即使是后布什时代加强双边接触和合作的政策也无法隐藏这些断层线。如果奥巴马政府试图掩盖这些摩擦点,那么“无瑕号”则提供了现实的检视。
亚太地区加速军事竞争,这是一个重大关切点。中国最近透露军费年增长率为14.9%,确认计划建造航母,而且明显意图往东投射太平洋“蓝水”海军力量,预示着在本世纪中期乃至更早的时期对美国主导构成重大挑战。
可能的导火索包括北京试图阻挠美国保卫台湾,南中国海和西太平洋岛屿的主权争端,加上在石油、天然气和海地矿物开采权方面的分歧,以及国际海航线的管辖等。
双方最近同意恢复定期军事接触——这些接触因布什向台湾出售65亿美元的武器而中断。但是,这个意在避免“误解”的协议并不能预防“无瑕号”事件。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基廷最近抱怨中方仍然缺乏透明和坦诚。
基廷表示,“我们渴望与中国人有更多的交流。”美国建议(中国大陆)与台湾举行军事对话,但北京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他表示,尽管希拉里宣称一个强大的中国可能有助于促进全球安全,但人们对中国军事扩张及发展“区域封锁武器”、反卫星武器以及太空站能力仍然感到忧虑。
北京愤怒驳斥美国国务院对其人权记录的批评,加上它在贸易和货币问题上的执拗,这些都给提倡无条件接触的人们造成额外的羁绊。
北京上周在联合国安理会阻挠美国谴责苏丹把援助人员驱离达尔福尔的行动,这表明,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情况远 非中美同舟共济。伦敦下月召开G20峰会,届时美国总统奥巴马和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将讨论协调行动以应对衰退,这个场合将是美中关系这艘在水位线下穿洞的 船的最大考验。它可能沉没,也可能保持浮面。(作者:Simon Tisd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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